伍
宿醉的后果便是头痛的厉害,因此早上叶修干脆没起。
其实醉是醉了,记忆尚存。此时的叶修正思量着怎么面向韩文清。
正值思绪飘忽之际,暗红的雕花木门被规规矩矩的敲了三下。
“进吧。”以为是院里的下人,叶修裹了裹被子懒懒的应一声。
门被推开,韩文清端着一个托盘进来。
他把托盘放到房中的桌上,走到床前:“醒了?”
“嗯。”叶修道:“头疼,不想晨起。”
“我带了药粥和醒酒汤过来,挑一个喝。”
叶修闻言一下子垮了脸:“不喝药。”
“那就药粥。”
“药粥里面也有药。”
“醒酒汤。”
“老韩你这样是不对的,我师父说习武之后就不用吃药了。在下谨遵师命。”
“……”
叶修见他不松口,干脆闭上眼睛装睡。
韩文清起身拿了几个软枕摆好,半揽半强制的扶他坐起来,靠在摞起来的软枕上。又怕坐不稳,把自己的半个肩也添了进去。
外间的小丫鬟端过药粥来便出了卧房,这厢只剩二人。
香炉中掺了白芷的熏香细细丝丝的缭绕在一室之内,韩文清皱着眉头浅拢半匙粥,学着样子吹了吹,又试了试温度,才送到叶修口边:“张嘴。”
叶修无奈的睁开眼,已然呈骑虎难下之势。
他撇撇嘴,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,才张口吃下药粥。
并没有记忆中药粥甜苦掺杂百味具备的惨状,反而带着清爽的甜气。
叶修略带惊讶,玩笑道:“药粥呢还是一口绝命呢?”
“哪儿不对?”
“你尝尝。”
韩文清瞥了叶修一眼,吃了一勺,并无不妥:“怎么了?”
“甜的药粥?”
“加了一点糖桂花和甘草。”
这个甜度正中不喜甜食叶修的下怀,他伸手拿过韩文清手中的碗匙吃了几口,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:“你用过早膳了?”
“尚未。”韩文清实言相告:“早朝前吃了盏茶,下朝来看看你。”
“嗯……”叶修吃下半碗去,把另半碗给韩文清:“粥我蛮喜欢,这是留给你的。”
“小厨房还有。”
“这会子该冷了。”叶修转转身把碗塞到他手里,接着道:“权当是我把喜欢的东西分你一般,以谢连日照拂。”
他唇角微翘,笑眯眯的,浑身不正经的样子,懒散的倚着软枕。
韩文清没有再更换木匙,依言吃下余粥。
而叶修许是残酒未消,精神气并不太好,没注意什么时候已经睡过去了,呼吸绵长。
韩文清不忍惊动他,只是伸手替他拉起锦被,然后拿着碗匙放在自己腿上,任他靠着。
一晌安眠。
时光亘古而行,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。
秋日的暖阳从精致繁复的雕花门窗中轻轻盈盈的透进来,柔和的按上两个人相触的肩膀。
再到醒来已然行至日中。
叶修靠着韩文清睡了这些个时候颇为不好意思,赶着洗漱穿戴一番便与他一道出了卧房。
午膳常理都丰盛,但因着昨夜小宴,今日的午膳也是偏清淡些。
疏食薄肉淡粥,两人对食不言,平白的添了好些平常人家里知足常乐的烟火气。
下午叶修一直泡在别院里,用匕首雕琢着那块寻来的木料。
修好形状再细细的打磨光滑,镂上花纹,置上早已备好的弦。
枯处置高音,荣处置低音。
然后叶修起身,抖落身上的木屑,净手更衣,方才提起小毫,在琴身留白处题字“数岁”。
韩文清来的时候,叶修正在镂花纹。
叶修并没有注意到他,拿着随身的匕首一刀一刀,全心全意的流畅这纹路的走势。
宽大的衣袖被卷起来,荡悠悠的挂在臂弯中。
韩文清就站在别院门口,静静地看着,任午后的光阴轻轻巧巧的从院中跑过,蓦地想起一个温柔至极的词——厮守。
非囚T.B.C.
前几天没更是因为我犯懒了【
没错我就是这么坦诚的人【
想练钟蛋是死活搞不定,头一回深恨余手残无药_(:зゝ∠)_